“如果你问我最好的学校是哪一所？我会告诉你，是离家最近的那个。”
中国家长大概难以想象，这句话描述的是芬兰人的真实生活，出自我国纪录片《他乡的童年》。芬兰，这个仅有500万人口的北欧小国，在2018 年～2019 年连续两年被联合国评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国家，同时，教育水平领跑全球。
得益于资源均等的教育机制，无论在首都还是边陲，这里的小孩都能接触到高素质的教师、平衡的课程大纲，使用高质量的教材。如果一所学校发现了好的教学方法，就会普及到其他学校，提高整体教育水平。没有贵族学校和非重点学校，也没有“学区房”的概念。
作为世界公认的教育强国，芬兰的老师可以根据教学大纲指导，自由选择授课方法；学生们直到四年级都不必参加任何考试，不仅可以打游戏、玩桌游，还可以自由地翻跟头和跳舞。芬兰的家长不怕孩子输在起跑线上，更不用担心孩子输在终点线上，国家会确保每个孩子在终点都达标。
与之相对，在教育资源分配相对不均衡的一些国家，孩子的教育是一个永恒的话题。《他乡的童年》导演周轶君认为：“中国父母可能是天下最焦虑的家长。”
在中国，教育资源不均衡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。
由于教育经费投入不足、分配不均、地区和城乡发展差异、历史文化等因素，中国教育发展存在不平衡，突出表现在地区不平衡和城乡不平衡。从偏远地区到一二线城市，资源的差距甚至形成了一条鸿沟。十八大以来，国家将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作为教育改革的重大战略。但在这一目标实现之前，中国家庭依然面临资源的争夺和对教育分化的焦虑。
根据新浪教育《中国家长教育焦虑指数调查报告》，68%的家长对孩子的教育感到“比较焦虑”、“非常焦虑”，仅有6%为不焦虑，而家长最焦虑的年龄段集中在幼儿和小学阶段。《报告》还指出，近半家长可接受的教育花销占家庭收入的40%。
为了获得数量有限的“门票”，寻求出路的学生和家长催生了规模达2.68万亿的教育培训市场，但仍无法满足三四线城市对优质资源的饥渴，直到在线教育出现。这种依托于互联网的新模式似乎为弥合城乡资源差距提供了转机。
教育资源下沉
11月1日，湖北襄阳一位女士辅导孩子数学作业时被气得心梗入院，再次引发社交媒体上关于家长辅导作业难的讨论。现状是，比起孩子听不懂，绝大多数中国家长无力对孩子进行指导，没有资源和工具。“辅导作业”这样的最基本需求，只能寄希望于老师和学校。
2014年前后，移动互联网的大发展让K12人群看到了“自救”的希望。这一年，以拍照搜题为主打卖点的K12教育类APP相继出现。这些APP摆脱了传统互联网时代以教学为出发点的预设性思维，第一次以“互联网思维”关注学生具体学习行为中的题目解析需求，巧妙地满足了中国1.8亿K12用户的真实需求。
与此同时，国家基础设施建设让移动互联网的下沉和普及成为可能。截止目前，中国行政村通宽带比率已经超过96%，为乡村和偏远地区提供优质教育资源的环境和硬件基础已经具备。
在线教育APP的用户增长也印证了这一趋势。截止2019年6月，中国最大的K12在线教育平台作业帮累计激活用户超过4亿，月活用户达1.2亿，其中73%用户来自三线以外城市和地区。在人均使用时长上，云南、宁夏、青海、江西、山东、甘肃、安徽、新疆、海南、山西等欠发达省市用户占据前十。在国家深度扶贫的“三区三州”地区，学生月活增长速度均超过120%，其中西藏地区增长124.3%。
既然教育资源的传输不再是问题，传输更多、更优质的内容成为重中之重。近两年，众多资本涌入在线教育行业，“疯狂的下沉”成了教育市场的新风口，新东方、好未来、作业帮等不少教育机构分别布局下沉市场，以在线直播班课将优质的师资和课程搬到线上，受到用户的欢迎。
今年暑期，K12在线市场用户总规模人次超过1000万，以全国1.8亿中小学生参培率40—50%计算，这意味着有10%的目标用户选择了在线教育。学而思网校(好未来旗下)、作业帮在最具说服力的秋季班招生上达到百万量级，成为领跑者。
用户的涌入仅仅是第一步。在线教育平台构建了强大的后端服务能力，保障其享受高质量的教育课程，留住他们。
这一切表面上看是教育形式的改变，核心却是技术对教育的改造。
在线教育的“门道”
据业内人士介绍，2016年，在线直播班课刚刚兴起，各家机构对于这一业务的理解不同，当时一对一、小班课、大班课多种模式并行，甚至对于在线课程的理解也不同。以学而思网校为代表的教育机构的惯常做法是，把线下的课程直接搬到线上，面向全国学生开授。
在作业帮联合创始人陈恭明的记忆中，作业帮一开始的思路也不例外，但在线直播班课课程一经上线，学生普遍反映太难。教研团队降了几次难度，还有学生跟不上。教研团队这才明白，线上学生跟线下学生的需求完全不同。
陈恭明分析说：
“中国一二线城市的辅导班基本上都是培优，数学的竞争是奥数。在线教育机构大多在一线城市，以为线上也是做拓展班。但在线教育平台的用户群体大都在三线城市以下，对于这些地方的学生来说，90%以上的需求是同步课。”
那么，有没有一种在线课程是全国大部分地区的学生都可以使用的？作业帮开始研发拳头产品小学数学同步课。所谓同步课，就是完全按照人教版大纲和节奏进行的在线课程，再在此基础上进行适当的思维拓展。由于我国多数地区使用同一版教材，可以保证课程的通用。
不同于线下辅导，一节在线直播班课可以容纳两三千人，对课程质量的要求更高。在这个场景下，从教研、备课、授课都要尽量做到标准化，每节课都产生于一个完整的流程体系。
“在线课程和线下培训很不一样。线下老师讲不完可以拖堂，但是线上时间固定，要在有限时间里保证内容完整，老师要掌握节奏，把握重点。”作业帮小学数学教研老师董伟介绍，“我们需要尽量降低人为的不确定因素。从课程时长、互动次数，到例题数量都有限制。”
以小学数学同步课为例：教研老师确定课程的内容编排和展现形式，形成课程方案给到主讲老师团队，主讲老师在学科带头人的组织下集体备课，并进行3到5轮彩排，保证所有人在同一基准线之上，到了授课环节，主讲老师按照备课节奏授课，平台用人工+技术手段进行质检，授课后，所有老师立即进行复盘，对于课程的各种建议反馈到相应部门。
小学数学同步课让作业帮渐渐摸到了在线教育的“门道”，在中国，无极任务平台代理现阶段最需要满足的依然是最基本的需求。作业帮以此为支点，找到了不同于其他教育机构的差异化定位，小初高各个学部形成以同步课为主打、培优课为延伸的课程体系。
课程体系有所不同，老师也要经历从线下到线上的转变，在线下受欢迎的老师在线上不一定还会受欢迎，有幽默感、亲和力强的老师更容易脱颖而出。作业帮初中物理老师李海涛入行较早，亲历过线下班、录播课、直播课的风口流转，在他看来，考验一个直播课老师功力的指标就是没有废话：“老师如何出镜能让学生感到舒服亲切，说什么不说什么，从而将学生吸引在屏幕前，这背后有一系列注意事项，包括妆发、着装要求、上课背景等等。直播课老师是需要化妆的，着装颜色比较鲜艳一些，直播时不能恐惧镜头，上课的语言、体态都要注意。”
技术如何助力教育标准化？
教育能不能标准化，如果可以，怎么做？陈恭明认为，技术可以助力在线教育。教育行为的数据化，也让“因材施教”成为可能。
一开始，为了方便老师们教研备课，作业帮的技术团队将内容和知识点打碎，对习题进行智能标签化处理，以便随时调取，但随着学生搜题量的加大，后台逐渐可以掌握每个知识点的出题形式、规律，并反应出考频、考试难度等更细的维度。
这个发现让程序员们兴奋不已，与每道题相对应的，是每个学生对各个知识点和题目的掌握情况。当一个学生在作业帮平台学习，他的所有行为逐渐描绘出自己的学情画像，包括知识结构、薄弱环节、易错点。
大数据的加持，仿佛为在线教育开启了“上帝之眼”。在教师端，教师团队在教学内容与习题编排上都有数据支撑，课程内容和比重的安排趋于合理化，更加适应学生需求。
课程品质有了，外化到学生端，如何让学生觉得不枯燥、对学习感兴趣，更是从产品层面就需要设计的。
作业帮的产品团队提出了一个新理念，他们认为，学生尤其是小学生在学习过程中，应该有一种“被陪伴”感。2019年，作业帮针对小学阶段上线了学习伙伴“雪球”，无极荣耀怎么做代理这是一个虚拟的北极熊动漫形象，类似宠物，当学生完成了平台上的各种学习任务，就可以获得奖励来喂养它，然后解锁各种场景。雪球外表是学习伙伴，但实际上，它是一个跟踪记录所有学习数据的AI伴学系统。
(雪球产品照片)
在作业帮内部，这款产品是否可以上线经历了一番争论。从是否值得投入、功能如何实现、出现场景与时间，产品团队都经过了详细论证。
“我们首先要确认的是需求，是不是要做成特别好玩儿，特别吸引人，让孩子一天到晚拿着手机的程度。显然，我们追求的不是这个，雪球只有在跟学习相关的场景才会出现。”作业帮直播课产品负责人吴雪竹说。
在产品实现上，团队保持了克制，雪球不干扰学生正常的课堂环节，孩子注意力还是放在老师的场景里。只在课前以及课下，此外不做更多呈现。
这个学习伙伴意外地受到了学生的欢迎。随后，产品团队迅速跟进，依托雪球打造在线班课的激励机制，推出线下实体玩偶，只有全勤、按时按量完成每一次作业，才能够领取。产品团队本以为这个要求“很苛刻”，没想到玩偶推出之后，立刻供不应求，完课率、到课率等学习指标显著提升。
“在没有尝试雪球之前，我们本来觉得学习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，怎么当无极4总代理这一点是很难改变的。尝试之后发现，这对学生的学习热情还是有促进的。”吴雪竹说。
经过多次升级迭代，现有的雪球还能针对学生答题情况进行互动，持续输出“专心”、“不要放弃”等价值观，引导孩子养成更好的学习习惯。
技术如何为教育提效？
在K12在线教育领域，一个主讲老师可以面对数千名学生，但在课后，还需要有人实时跟踪学生的后续答疑、家访等个性化需求，这些工作统一由辅导老师承接。
玉兰是作业帮的语文辅导老师，2016年毕业，已经有三年教育辅导经验。去年秋天，作业帮学员暴涨，她带的学生从两个班增加到四个班。
“都要疯掉了，一天最多打了42个电话。”每天时间排得满满的，清晨地铁刚开就来公司，一直坐在工位上给学生答疑、打家访电话，凌晨才能到家吃晚饭，最忙碌时，连厕所都来不及上。
辅导老师是非常考验细致和耐心的工作，全国各地的学生理解力和视野不同，越是偏远地区的孩子，越需要手把手地教。“一点一点磨，一个人能跟一星期，每天都去联系、讲题。有的小朋友一段几行的文字可能20多个词都不认识，要一个一个帮他解决，才能把阅读题做完。”
一些家长的理念也需要重新塑造。有一次，一位辅导老师提醒一位家长，学生没有来上课，一个小时后，家长把孩子暴揍一顿，并发来了打孩子的照片让老师放心。遇到这种家长，辅导老师一边哭笑不得，一边劝导，普及科学的教育理念。
为了帮助辅导老师减压，作业帮在逐渐摸索成熟的规范流程，技术团队开发数据化工具和专用产品供老师进行学生端管理等。学生的简单需求，平台优先处理，个性化问题再交给辅导老师，目前一个辅导老师最多可以服务200-300名学生。
“日常还是比较紧张的，像现在我一天要通过电话、微信保证联系几十个学员，才能在一个周期内实现全覆盖。学生上课这几天，你就得同步做家访、回访。”
工作以来，玉兰对三线以外的孩子感触最深。“我接触很多小朋友，他们原本没机会获得优质资源，从来不知道可以这样学，成绩都有很大进步，从孩子到家长都特别喜欢这个课程，对老师、对平台都很认可。”
今年3月起，作业帮在郑州、合肥等地开设分公司，招聘数千名辅导老师应对暑秋百万级生源，目前这支队伍突破5000人。
在线教育公司依托于技术，不断在寻求用科技手段提升效率，这几乎是一种本能。
产品团队每个学期进行一次大的改进，每个月进行一次小的迭代，围绕老师的授课工具、课堂互动功能等进行演进。今年，作业帮初中部首次上线iLab实验室，这是一套虚拟实验系统，可以在线模拟电路、化学仪器等实验室设备，学生通过操作指令来操作，对于实验条件匮乏的学生来说，尤其方便。
技术部门永远在追求“更好的直播体验”，加强网络稳定，降低延迟，提升容量，支持5万人同时在线交互；上课期间，系统预测流量变化情况，实时反馈直播课数据。
目前，作业帮还在壮大技术团队，率先在行业内搭建技术中台；业务部门鼓励产品经理考取教师资格证，也鼓励老师转型产品经理，一半以上产品经理已取得教师资格。
谈到未来，陈恭明说：
“在线教育扩展到全国，靠的就是整个行业不断推陈出新，在教育和科技中寻找结合点。我们会坚定不移走教育科技企业的路线。”
作业帮CEO侯建彬在一封内部邮件中透露，作业帮直播课秋季学期的在读人次规模超过97万(正价，已去除退费)，实现400%+同比增长；其中60%以上的用户来自二线城市以外的地区。这个数据说明，不仅拍照搜题，在线直播班课也已走入寻常百姓家。
截至2019年6月份，我国在线教育用户规模高达2.32亿人，预计到2022年，中国在线教育市场规模将超过5400亿元。
结语
《他乡的童年》引发轰动后，周轶君在微博上写到——
教育不仅是娃的事，它是关于“人”的定义，是生活的一切。最好的教育，是成年人不要停止成长。
停止焦虑，寻找破局之道，是成年人必须学会的第一课。
中国的在线教育行业在做的正是这件事——通过科技探索缓解教育资源不均的可能，让那些不在一线城市的普通人家，不再为下一代的未来焦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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